人间不直的

我不相信爱情,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,但是我相信有外星人,也相信有忠诚的眷侣。

【绎夏】43, 霜雪白首走向银鬓白头

#婚后故事长篇续写

#建议从头看


秋去冬来,今夏数着日子似的,一日日的过着。没了陆绎在府里,这陆府总显得空荡荡的。

 

替今夏过完生辰没多久,陆绎又出了趟公差,一去便是一月有余。案子快了结了的那几日,他紧赶慢赶的处理了手头上最为要紧的几桩事,剩下的交由岑福收尾善后,便匆匆策马回京了。

 

回京前,特意提前往府里递了封书信,信中书立冬那日必回府陪今夏补冬。

 

老话说,立冬补冬,补嘴空。

 

陆绎惦记着家里那位是个贪食的,这补冬的习俗,他想着自是不能错过,要与她一道多吃些补个嘴空。

 

那日一早,今夏特意叮嘱了吴妈好生准备着才去的六扇门。

 

做羊肉汤的老羊肉几日前就备下了,今夏偷偷割过小半块,让吴妈提前熬了些试试味,老羊肉熬的肉汤味浓,奶白的汤色飘着层油花,一口下肚,满口香醇,不腥膻,今夏爱极了那个味道只等着陆绎一块回来尝尝。

 

刚过了晌午,京中便飘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,等今夏下值的时候雪已经渐大了,街道覆满了薄雪,一脚下去面上积的雪便化成了冰雪水,路有些滑。

 

她匆匆回了趟府,路上还差点滑了脚。刚迈了条腿进陆府,急急询问陆绎归了没的声便传遍了府里。

 

她的大人这回走了将近四十余日了,成婚至今,二人还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日,信上说的不想,让他紧着公务些,那都是骗人的。

 

今夏回府后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,便吩咐小厮牵了匹马,跨马往城门的方向去了。

 

陆绎刚近了城门,就瞧见了一女子穿着身捕快服,牵着匹马儿,在城门外张望,待他勒停了马,那女子便飞奔而来,扑向了刚下马的他。

 

“怎么出城来迎我了。”陆绎将那女子的小手包在大掌里,“天寒地冻的在府里等我便好了,你知道的,既答应了你为夫必定守信归来。”她的手有些凉,披着的缎面斗篷似是浸了雪水,有些的发暗,像是在雪地里等了许久。

 

有时下意识的动作比脑子里想的些推测要更快些,陆绎伸手摸了摸那女子披风下的捕快服,好在是干的,雪水未曾浸进斗篷的里层。

 

“来接大人回家。”那女子似是被风吹着了,连打了几个喷嚏,可那笑容却似冬日里的暖阳,能化了周遭的雪似的。

 

明明想出言训她不顾自己的胡闹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,只能将她的小手,紧紧的握着,替她暖着。

 

陆绎看她这般穿着,想她定是一下值便匆匆来了。心疼更甚,未曾多耽搁,便让那女子上了自己的马,将她环在怀中,那女子原先骑来的马,拴在后头跟着,策马进了城。

 

途经坊间闹市,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些热闹,骑马有些不便。

 

陆绎下了马,牵着那女子一路同行。陆绎的下盘功夫不错,纵使路滑也能走的稳稳的,可那女子倒是有些惨,脚下一个没留神,滑了脚,虽有陆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,可还是膝盖虚虚的跪在了地上,没磕着,却微湿了衣裤。

 

陆绎捏了捏她的膝盖,知了她无碍却也怕她再摔了,在那女子身前俯下了身。

 

“上来。”

 

那女子二话没说,动作娴熟的上了陆绎的背,笑晏晏的紧紧环着陆绎的脖子,晃悠着两条小腿。

 

“大人你看,你一回便下雪了,瑞雪兆丰年,多好的福气。”

 

还没等陆绎回话,那女子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。

 

“雪这样大,像不像去年我来接你回家那天。”

 

女子说着,摸了摸左手带着的手环。

 

这手环,陆绎给她了三次,第三次是托了人交于她的。

 

陆绎入狱时,那手环他随身带着,因着昔日的情分,诏狱里的兄弟知这手环有着别样的意义,也没缴了这手环。她去探望他那日,临走的匆忙催促间他竟没来及将手环再戴回她的手上,也得幸诏狱的这帮兄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把这物件稍了出来,托了岑福交到她手上。

 

自那次收了手环后,这手环她戴了四年,大人不在的时日,她时常抚着手环念着这手环原先的主人,有时眉头微蹙,有时嘴角微挑,那手环也再未从手上摘下来过,只除了那次。

 

那时,袁今夏不要命似的连轴转在六扇门是出了名了。不管多小的案子都抢着去办,补助的银子不管多少都拼尽了全力的去挣。

 

可偏就是一桩寻常的小案,却叫她受了伤。

 

一年多前,她奉命缉拿一个小贼。贼人也没什么武功,被她寻到时只执了把短匕首没什么章法的一通乱挥。她拔了刀,没用两招便制住了那贼人,准备压了回六扇门。

 

被刀架在脖子上之时,那贼人以为自己无转寰的余地,注定要蹲大牢了。可谁知架刀的女捕快,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阵,神色便开始慌张起来,四下往地上看。

 

他逮着这个漏,握着匕首,胡乱的扎向了她,刺中了她的左腰处。趁着她受伤的空,拔腿便准备跑,可谁知还是叫那女捕快忍着痛将他逮了回来,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。

 

那女捕快捉了他,也不带他走,又毫不在意伤处似的,捂着左腰,将与他缠斗的这附近都搜了个遍,像是在寻着什么重要的物件。

 

直到从一处地上的枯草间,捡了条看着就不值什么钱的破手链,才长舒了一口气。她的手染了血,在捕快服上蹭了蹭,尽量蹭的干净些才去捡的那手链,可那手链到底还是微微沾了些血污,她有些叹气,小心的将手链塞进了衣襟里,带了他回衙门后才处理的伤处。

 

那贼人扎的狠,虽有林姨的伤药和祛疤的方子,可到底还是留了个小小的疤。

 

她倒也不甚在意,只要手环没丢,她抓了人,便很好。

 

陆绎出狱那日,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归家时,不经意间蹭到了手环,手环掉进了雪地里。

 

见着手环松了,陆绎替她修整了一番,才替她戴上,这个动作虽迟了三年,可当陆绎再一次的说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的时候,她的泪珠却断了线似的流。

 

她戴着这手环三年,终于把它的主人守回来了。

 

这三年里,那手环戴着她手上仿佛不仅仅只是一个死物,那是陆绎的希冀,也是她的支撑。

 

那陆绎视的比命还重些的手环,后来便被她视的比命还重些,不论丢了几次,她都一样会冒着危险把它寻回来。

 

一如当初她不顾危险毅然回身,后又扬着手里她方才从草地中捞起的手环策马奔向他一般。

 

抚手环的这个动作,她做了不下千次,可每次抚,心境都有些不大一样。

 

就像此刻,大人背着她在雪地里往家的方向走。

 

她只觉得满心满眼都被填实了。

 

雪愈发的大了,落在了那女子和陆绎的身上,染白了些陆绎的头发。

 

那女子在他的背上发笑,闹着说他老了,也要这般的背着她,她与他要从这霜雪的白首走向银鬓白头。


——

失踪人口回归了!

希望明天不加班

放假不要被打扰

社畜在线卑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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