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不直的

我不相信爱情,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,但是我相信有外星人,也相信有忠诚的眷侣。

【绎夏】22, 那个梦只能是她袁今夏的

#婚后故事长篇续写

#本合集下故事有连续性,建议与前文一起服用



今夏近日有些愁,是真的太愁了。

 

只大半个月的功夫,她和大人那日在春猎场上郎情妾意的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,不是说锦衣卫这三个字令人闻风丧胆吗,怎么还是有那么多不怕死的敢在背后议论。

 

哎,倒也是,今夏突然开始有些明白法不责众这个道理,若是说的人各个都要抓进锦衣卫,怕是此时诏狱里已是人满为患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。

 

旁人的议论,今夏倒是一贯不在意的,可是这没完没了的倒真的是对她影响也忒大了些。

 

前几日,她在街上围堵案犯,押人回六扇门的路上,便有几个丫鬟婆子在背后极小声的议论,说什么,看,那就是锦衣卫陆同知,陆大人的夫人,就押人那个,六扇门的袁今夏。前日一早,便有街坊邻里的去了袁母那嚼舌根,说她女儿从小便是街中一霸,如今长大了更是了不得,那抓人的凶狠样,简直如母大虫一般,这次高嫁了陆大人真是有福气,那话里话外的讥讽和酸味,听得袁母着实心堵,当即便拿扫帚将人赶了出去。

 

今夏午间去吃饭时,袁母还未缓过劲了,气得同今夏掰扯着这些婆子家的破事,自己家的烂账都没算清,如今却晓得来旁人家说道。今夏顺了她好一会的气,才缓过来。瞧着如今她和陆绎夫妻和顺,袁母倒也放下心来,只一味的叮嘱她,同陆绎温柔些,别把官衙里的脾气带到家里去,致了夫妻不睦。今夏一一都应了,才从家里逃出来,回了六扇门当差。

 

再瞧昨日,锦衣卫赵镇抚使家和京城李知州家更是寻了媒人上门说合,趁她还未出门,便将她堵在了家中,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,各说各的姑娘好,还说什么,婚期可定在一年后,也算是过了一年新婚之期,给足了她这个主母的排面。只是这纳妾必是要征得原配正室同意的,这两家才择了媒人上门游说。

 

虽说明律有言,官宦及其长子年逾三十,无子才可纳妾,且品官不得娶娼妓以及良家女为妾。但严格遵从的倒也是少数,可你说这两个姑娘家,家世都还不错,父亲大小也是个从五品以上的官,何苦要嫁给她家大人做妾,来陆府看她这个主母的眼色,何况如今外头盛传,她这个陆府主母言行无状,举止粗鄙,怎么还有清白人家的小姐敢嫁进陆府做妾,让人着实想不通。

 

今夏无法,只能将人都赶了出去,自己偷偷从角门溜出府去的六扇门。

 

陆绎今日回府,便见着今夏撑着脑袋坐在院子里发愁,瞧着她终是有些憋不住了,昨日晚间就寝时,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,叫陆绎紧紧圈在怀里,才在安静的睡了。见她似是有话要说,便也在庭院里坐下,一边喝着茶,一边听着今夏抱怨着近日的事。陆绎倒是有些从容不迫,还说了一嘴这茶似是有些受了些潮,味不大对。

 

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,这事可愁死我了,我倒是不在意旁人说什么,可你也知道那些街坊婆子的,成日里去娘那说嘴,还有,这都影响到我的公务啦,你说说这怎么办吧,你说你没事长那么俊一张脸,还平白给我带什么簪子,你看,叫旁人惦记上了吧,我看呐,你就是诚心的,你说,你是不早存了纳妾的心思。”

 

陆绎放下茶杯,将今夏拉进了怀里,坐在他的腿上,“我存没存纳妾的心思,夫人难道不知?”

 

今夏见他如此不怀好意的看着她,瞬间如撸顺了毛的小猫一般,乖顺的坐在他腿上,绞着手指,柔声开口问,“那你说,咱们怎么办”

 

陆绎似是早有主意了一般,沉声道,“放心吧,过两日,该是她们同情你更多些了,你若是听到什么旁得风言风语,无视便罢了,我不在意。”

 

“你今日身上怎的血腥味这样浓,是今日的犯人久久不招,在诏狱里呆久了吗?”今夏说着,鼻子凑近他的胸膛又多闻了两下,她素来知道陆绎是最不喜这样一身味的,今日下值见她在院子里满脸愁容,竟是先来安慰的她,便挣扎着起身拉他去沐浴,“快,先去洗洗这一身的疲累,我给你擦背,一会吃吴妈炖的乳鸽汤,你回府的时候闻着香了吗,灶间炖了两个时辰了,一会给你洗好了就能吃了,你快着点。”

 

其实陆绎这头,虽没人敢在他背后议论,他却也感受到了些,前几日朱指挥使牵头组的酒局,邀了陆绎,席间伺候在陆绎身侧的竟是赵镇抚使的养女。说是养女,其实是早些年赵镇抚使在外的私生女,赵夫人一直未松口纳妾的事,偏那外室难产而亡,赵镇抚使便将女儿以收养之女的名头带了回来,在祖母膝下养着,却也比嫡女还宠些。

 

那日春闱狩猎,赵小姐也在,陆绎手把手教今夏射箭时,她便瞧见了,暗暗生了心思,回去便与父亲闹了一场,吵着要嫁给陆绎,听闻陆绎的夫人是个没家世的,想着自己的父亲与他同处为官,就算是妾,陆绎也总会高看自己几分的。

 

陆绎在那日席上便觉出了不对,刻意避让开了。昨日听吴妈说,赵大人居然还找了媒人来游说今夏,便生了要以绝后患的心思。

 

今日,赵镇抚使以公务为由相邀,陆绎便也未拒绝,这赵小姐倒是一如既往的打扮得伶俐娇俏,一个劲得往陆绎身上贴,陆绎也未刻意闪躲。后只见岑福匆匆来了,在陆绎耳边说了些什么,他便称有些公务还未处理完,要回趟北镇抚司,走的时候却竟将锦衣卫的腰牌落在了赵府。

 

赵小姐倒是殷切,巴巴的就去了北镇抚司,只是陆绎一早吩咐了岑福,若赵小姐来了,直接领去诏狱见他。

 

刚踏入诏狱,她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混着着点阴湿的霉味,耳边响起的是撕心裂肺般的惨叫,锦缎的绣花鞋沾了血,脚下是有些粘腻的湿漉感。她的腿脚有些发软,她想逃,“岑……岑校尉,我……这个腰牌您……您替我交给陆大人吧。我改日……改日再来问候大人。”

 

岑福得了令,却也不敢此时放赵小姐走,“这丢失腰牌是大事,大人必是要亲自感谢赵小姐的,想必赵小姐您也知道,这次的犯人骨头太硬了,怎么也不肯招,大人被叫回来时发了好大的火,我猜大人既能抽空去您父亲府上见您,您去劝劝,说不定大人也能消消气些。”

 

赵小姐听了岑福这番说辞,又忆起今日陆大人待她确实不同些,便稍稍大着胆子随岑校尉往里走,可她还是一个劲的抖,手心里直冒冷汗,云丝绣面的裙边上也沾了不少血污。这赵小姐有些越走越慢,岑福也未催她,也只放慢了脚步缓了缓。

 

好容易心惊胆战的走到了最里间,赵小姐竟瞧见了陆大人吩咐人在一寸一寸的割着那犯人的头皮,血顺着脸庞,一绺一绺的缓缓往下流,那犯人似是痛极了,可手脚都被紧紧锁在刑凳上,挣扎时刑凳也开始有些微微摇晃起来,后来似是太痛,挣扎得倒小些了,只手脚都在微微发着抖。

 

“招……,我……”那犯人似是顶不住了,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。

 

赵小姐只恨不得此刻是自己昏过去,原只是手脚发寒,现下她觉得那寒意似是顺着她的背脊在一路的往上走。偏巧意识确是那般的清醒,她脑中浮现的是春闱猎场上温柔的教妻子射箭的那个陆公子,面如冠玉,谦谦君子,与眼前这个坐在审讯椅上,冷冽嗜血,掌握着他人生死的陆大人竟怎么也合不到一块去。

 

陆绎见她来了,稍稍停了停审讯,只叫人把人泼醒。接过了她手中的腰牌,说了几句言谢的话,便吩咐了岑福送赵小姐回府。

 

赵小姐腿发软的厉害,是岑福扶着出去的,刚出了诏狱,嗅着第一丝新鲜的空气,便吐了岑福一身晕了过去。

 

之后的几日,今夏确是觉出了有些不一样,旁人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丝同情,连袁母那也清净了,邻里的婆子婶子的见着她都绕着道走,连招呼也不打了。

 

今夏晚间睡不着时,曾躺在陆绎的胸膛上偷偷问过陆绎,他都做了些什么。陆绎倒也没瞒她,把请赵小姐去了趟诏狱的事说了,反倒是今夏先心疼了,说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,他怎么忍心带她去的诏狱。

 

“我只是让她见了见原本的我”

 

陆绎说这话的时候,替今夏拢了拢被子,轻抚着她的背,哄了她早些睡。

 

那个原本的他,今夏也见过,可小丫头胆子倒大,敢追着他讨要手铳,竟追进了诏狱偷偷套消息,好赢回自己的东西。

 

原来从一开始她便与旁人不同,合该是她的。



今日小声逼逼,

这篇我埋了一个小线索,我好想跟你们剧透,怎么办,我要忍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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